《灰石七神器》•野史裡的薩克帝聖盔甲•蠢白羽西風 by 普羅


嗶、嗶

<警告!>連線品質不佳。

-渾蛋東西,福爾摩沙電信搞什麼鬼。

【連線中斷】


-媽的…什麼爛連線品質。

少年坐在電腦前,熟練打開遊戲,打字聲拌著髒話傳入另一個世界,繼續中斷的旅程。

【Age of Solaris】

帳號:Lichking_death
密碼:RebelKasim

開場動畫-跳過

角色選擇-羽人,亞班德溫。

所在位置:米坦尼亞

-登入遊戲

「亞班德溫!」

撞上高塔落地的羽人馬上被群眾包圍,他們帶著一臉的怒氣,手上各式武器高舉,被作弄的冒險者們恨不得把這渾身白毛惡劣鳥人剝光,再丟入鍋子裡煮爛。羽人揉著腫痛的腦袋站起,他看看四周,嗯,被包圍了,媽的。

「羽人小子,你根本沒多少等級怎麼打這麼多人,不想死就好好陪個禮。」

「對!磕三個響頭叫爸爸,哈哈哈哈…」

打量四周,羽人察覺情勢不妙,視線一片朦朧,還被包圍,這個角色也練了那麼久,真要被殺死那就只好放棄AOS這個遊戲。不行,不能到此結束,韓信忍了胯下之辱而成大將,難道遊戲中磕三個頭你不能忍?

亞班德溫深呼一口氣,像是投降表示,他漸漸彎下身子…

「亞班德溫!你給我…」

像是沒聽見那聲呼喊,羽人彎下的身子蓄足衝力,白色羽翼往人群一掃,包圍圈馬上開了個大口,還站著的冒險者馬上封鎖出口,可是他不打算從那裡走,挺起長矛,依靠羽人的高速,把每一下攻擊都化作致命的銀線。

幾輪攻勢都遭擊潰,成果只有HP幾乎歸零,冒險者們不敢再前進一步。

「下一個是誰!嘶!」

雙翼大張,持著的長矛向前,兇猛羽人發著獨特吼聲,擺出威嚇姿勢,話語間不忘挑釁,雙眼滿佈殺意掃過每個敵人,這些低劣的人類…竟妄想侮辱藍天與和風之子,那麼…全部殺了吧。

「喔啊啊啊啊!」大鬍子揮動重劍,活像市場殺雞的屠夫,亞班德溫冷笑一下,他們的動作太慢,即使看不見,風之精靈也早把對方一舉一動傳入身上每一個細胞。

千均一髮!刀刃與羽人身影錯過,大鬍子還不知驚訝後腦杓就給重重一撞倒地不起,羽人鳥爪豪不客氣踩在他頭上,「下一個是誰?」

豪氣萬千,震懾廣場諸人,亞班德溫嘴角掀起得意微笑。

「你鬧夠了吧?我叫了你五次你都當放屁?」光亮刀刃在一切反應動作開始前架上藍天之子頸際,「給我安靜地跟上來…」

他哼了聲,反手把長矛刺入大鬍子胸口,聽完慘嚎才跟上持刀的黑衣人。

「媽的,你幹什麼?」

「賺取經驗。」

黑衣長刀青年拖著羽人走入波斯象大酒桶,找處空位坐下,「請來兩杯…不,一杯伏特加,一杯鎮定劑。」

「我喝鎮定劑幹嘛?」

「你喝了還會不會鬧事都難保證,我怎麼敢點酒給你?」

「那我自己點。」

「你身上要是有錢第一個會先修眼鏡,」黑衣人從羽人頭上拿下那頂飛行帽,幾組鏡片早就粉碎,「聽著,亞班德溫,我給你錢修眼鏡不是叫你整天在路上打架的。」

「我不知道你怎麼設定這個羽人的素質,或許靠AOS的真實性和你奇怪的設定把能打敗很多比你強的敵人,但是等級就是等級,你只不過是個新手,不要沒事樹敵好嗎?」

羽人不以為然的哼了一聲,「不管等級多少,腦袋跟心臟刺破就是完蛋。」

「根據這種設定方式完成的羽人,能夠殺死任何等級的敵人。」

黑衣青年一臉無奈,放下手上的酒杯,「你不要太小看等級的問題,有一天你會招來麻煩的。」

「是嗎?我不在乎。」


嘆口氣,看來這傢伙沒救了,青年向女侍招手再點一杯鎮靜劑,卻因來人大驚,迅速把皮帶扣緊點,「喂,亞班,把衣服穿好點。」

「幹嘛?」

「那可是…店裡著名的女侍野薑啊?」

「很危險嗎?」

「某種程度來說…是的。」

「那解決掉不就好了!」

話還沒說完羽人已經往前撲去,青年迅速用刀柄阻止,羽人吃了一下撞擊硬是摔在地上,引來不少異樣目光。「真搞不懂當初我為什麼要找你談這筆生意,要是固定情報來源都是這種角色,乾脆去跟卡加買情報或是每天找老神秘算命不就得了。」

「是你自己說危險的,」羽人不服氣的揉著肩膀,「渾蛋,這一下真痛。」


「好了…不跟你廢話,我現在有工作交給你。」黑衣人掏出一包埃里,「這些你拿去修理眼鏡,然後…」

「我需要跟薩克帝聖盔甲相關的一切情報,」他刻意壓低聲音,「普通通信以藍魚信差作為管道,如遇到緊情情況,在信件中加寫四個D。你的聯絡代號是傑爾克(Jerk),東西的代號是銀水壺(Silver Pot)。」

「每天都要給我回報狀況…知道嗎?」

「那我的日常生活費用呢?」

「自己想辦法。」

「我了解了。」

女侍又一次走近,亞班德溫拿著金幣站起身,在她貼上身體之前展翅衝出大門,撞倒正要進酒吧拿人的城市警衛,飛出視線之外。女侍輕撥被吹亂的頭髮,一點也不在乎裙底風光洩入多少人眼裡,她帶著迷人的微笑轉身面向還在座位上的黑衣青年,然後…

在幾個酒客的咒罵聲間,那一桌底下又上演熟悉情景。

逛過米坦尼亞市場,抵達平原市集,沒有銀水壺的蹤影。冒險者們口耳相傳的流言不少,藍魚族活動異常增加,無可靠消息,大型購物團二,人數三十五,十二,平均等級六十二,一百三十五,最高等級一百四十,二百零一。方向東南,目的不明,方向正北,目的石頭城。

有翼商人傑爾克

在眾多強悍守備隊保護之下,米坦尼亞周圍的丘陵地鮮少有強大怪物侵入,初學新手安心的追逐矮地精(Goblin)、捉拿喜歡惡作劇的小魔鬼(Imp),偶爾還捉弄一下可愛但是脾氣不大好的地靈(Kobolds)。

出城打怪,回城補血的遊戲早已落伍,新玩家在AOS體驗一個新的人生,新的世界。她年輕的臉上滿溢夏日的溫暖,與這些小怪物們和諧的相處也照樣有經驗,這不是很好嗎?戰鬥打殺,那是訓練場裡的事情。

她抱著熟睡的地精,看牠在懷裡舒服的打滾,還有身上穿的藍色小袍,這個二十三級新手笑的更甜了。

我喜歡和平…

AOS…好棒的遊戲。

綠草輕輕搖擺,蒲公英飛翔空中。

和平在狂亂風中終止,她不知道即使是網路世界依然存在的險惡,從天而降的利爪斯碎這一切美麗溫和,人身巨鷹俯衝擊斃沒幾點生命的地精,牠們堅強的團結性帶來更大災難,長矛每一下揮舞都帶走幾條生命,女孩早已看呆,她不能接受的血腥在面前上演…不…不對,哥哥不是說他把血腥等級調到零了嗎?為什麼那些…那些小動物們還會流血…不…不要再殺了…

怎麼的呼喊都傳不到因鮮血而興奮的羽人腦中,難道AOS的血腥等級最高也只有這樣嗎?一矛接一矛,直到每個小小綠色身影都倒下為止。

「喂,那支隊伍走過時有什麼異常動作嗎?」

不顧新手冒險者的震驚,亞班德溫將矛一插入地,粗魯質問,女孩早為他的動作嚇壞,一句都答不出來。羽人可不懂什麼憐香惜玉,直接一矛又刺穿她懷裡的地靈,大聲吼著,「他媽的給我回答!」女孩兩眼張的老大,恐懼讓她顫抖;懷裡的地靈再也睜不開眼,她哭了,然後消失在羽人面前。

「這樣就下線了?哼。」

要跟著哪一支隊伍呢?現在大陸上各種謠傳滿天飛,誰也不知道哪個是真的,七樣神器各不相同,分布,外型,功能,除了官方那一丁點資料外什麼都是模糊的。

媽的,這樣才有遊戲性是吧?

羽人傾聽大氣不安,自北方來的高山風精在耳邊細語…那一隊人有所發現是嗎?殘酷微笑還沒給任何玩家察覺,他又再次飛上高空。

攀登高山,前進監視。

羽人奸商傑爾克

「想你呦~~~~~~~~~~~」聲音拖的老長,就像信紙上畫的那堆毛毛蟲,搜索隊隊長剛給隻藍魚攔下,還沒來的及驚訝這種高山也有信差,就被塞了封語音訊息,他想也沒想就當著眾多隊員的面打開,女友的情話當然全給聽光,隊長羞的滿臉發紅,隊員笑的東倒西歪。

「別笑了,快搭好帳棚!」

唉,要是沒有權威就沒有效率,尤其是網路世界,明明擁有搭帳棚技能的玩家就可以自行動作,這群人卻寧可笑的在地上滾來滾去…小心!

劍士「神槍手」迅速拉住差點滾下山的隊員「我是陳阿扁」,卻來不及拉住「年戰」跟「送楚魚」,只能眼看他們在不停的翻滾中HP歸零。

「看到了沒有?這就是不認真工作的下場,」隊長大吼著,「你們最好給我小心點,不然才剛救回來的命又會送掉了!」

「隊長!你看那個!」唯一的女隊員放下望遠鏡,指著碧藍天空一角,「有東西,好像是…」

「翼人。」老練冒險者只一眼就辨認完成,「普里提克隊長,我們應該保持警戒,這種族很危險。」

「但是也可能很安全,我看他只是一個新手,」隊長繼續使用望遠鏡追蹤白色羽翼,距離太遠讓ID跟等級不大清楚,似乎是二位數…那有什麼好擔心的。「賽恩斯,你就不要擔心了,傷不了我們的。」

老練法師不以為然,他轉頭尋求另一個夥伴的支援,希望他能說服頑固隊長,持長弓的德莫卡瑞也只是搖搖頭表示沒辦法,唉,畢竟在這裡,普里提克是老大。

「加絲蒂絲,繼續觀察,」普里提克命令女隊員繼續,又命令另一個隊員「曼尼,如果沒事先進來休息。」

「這不公平,隊長。」她婉轉抗議,隊長甩頭不顧,加絲蒂絲正要發作,老法師拍拍她肩膀要她忍住,長弓手也以眼神示意,受氣隊員只有嘆一口白煙,把怒火吐給中央山脈知道。

擔心未除,她與另外兩個老手抬頭望著來自天空的威脅。

「這隻搜查隊表現的很愚蠢…」年輕藍天主宰又露出殘酷微笑,「但是有利用價值。」

白羽一拍,翼人急遽降低高度,落入山另一側的樹叢休息。

討價還價開始,山上的市場

談判者傑爾克

一天的行程都在山尖小路進行,垂直多過水平移動,老法師揉揉酸痛的肩膀,不該選年紀這麼大的人物還照玩家年齡使用,呼…真能體會老先生們的感覺,爬個坡就覺得心臟隨時會因過度疲勞停擺。

他漫步離營一段,做幾下體操,閉上雙眼,代表智慧的一頭銀髮隨風飄散,老法師沒有忘記天上的對手,他靜靜感受每一絲魔力的變化,啊,在沉澱的心靈中傾聽萬物低語…

他聽見大氣的不安,是的,他也聽見了。

在哪裡呢?亂象的根源在哪?法師皺起眉頭,集中精神嘗試追尋混亂的軌跡,可是變動像跳躍的段考分數,怎麼也抓不牢。

終於清晰,法師感覺到了,那對白羽就在…背後!他急張雙眼,一對巨爪挾著動能將他拋入山谷,慘叫吹散在中央山脈,卻一絲回不了營地。


「哼…」

兇手沒多停幾秒,順暢轉圈,再次隱身於白雪山脈中。

競價開始。

殺手傑爾克

「為什麼飲水都沒了?」普里提克一登入就發現每個水壺都插著一隻箭,裡面的水早化作白雪,隊長生氣的大吼大叫,「你們是怎麼幹的?」

加絲蒂絲看周圍隊員都沒講話的意思,踏步向前,開口解釋,「是翼人,他趁我們每個人各自登入時襲擊,都只射穿水壺就迅速離開。」

「你們是膿包啊?水壺這麼小的東西怎麼會被…」

隊長話沒說完,羽人飛箭貫穿水壺,他的水也沒了。

「就像這樣,隊長。」


他們沒為飲水問題煩惱太久,羽人運來大量清水出現在營地。

-我們來談筆生意。

「規則很簡單,我只需要情報,你給我情報,我給你飲水。」

羽人保持距離站在水桶上,高傲姿態絲毫未受憤怒眼光影響,沒等對方回答又再次開口,「這一帶的雪地下都長滿毒苔癬,你們不可能溶雪回收飲水,當然…傳回去找幾個獵鳥手,再帶足清水上來也是辦法。」

加絲蒂絲滿臉怒意對著羽人大罵,「就是有你這種卑鄙小人,多少好遊戲都被玩爛!你有種就把我打敗,我才會把知道的告訴你。」

「哦?要是沒有『我這種人』,那怎麼區分『你這種人』?」佔足上風的羽人依然沒點慍怒,「不需要動武跟你們拼死活,那太費力氣了,況且我一動起手那個人還講的出話?我不是靈媒,沒興趣問屍體問題。」

亞班德溫越發囂張,加絲蒂絲決定出手懲罰,猛一甩手,一條黑鞭直掃狂妄翼人,卻連狂妄表情都沒打散,他又輕巧站回水桶上。

「普里提克…先生,何不管管你的隊員?我相信這裡是你在負責,不是這位衝動的小姐。」他斬掉又揮來的鞭頭,這種鞭速對羽人不算快,「平心靜氣對我們都有好處。」

「你…!」搜查隊唯一的女隊員大怒,正要再出鞭子,隊長高喊叫停,「這裡由我負責。」

加絲蒂絲收回鞭子,把目標轉移地面狠狠一砸,轉過頭生著悶氣,羽人只稍微移動視線一瞬,淺淺笑著。

「你說要是我們給你情報,你就給我們清水是吧?」人稱詐術綜合體的普里提克對自己很有自信,他盤算眼前情勢,打算給點模糊的情報換取羽人腳下那桶清水,還要夠吸引力,「我要怎麼確定你的清水沒有問題?」

「我才要煩惱你的情報有沒有問題咧,他媽的,把你們的行徑地圖跟計劃拿來,我擔保你們的水沒有問題。」

亞班德溫扯開水桶,拿出解毒藥水倒入,又撈了一杯灌入肚子。

「怎麼?現在相信了吧?」

「好,這是我們的地圖跟計劃,」普里提克動作也挺明快,在任何人提出異議前就複製了一份地圖和行動計劃交給羽人,「石頭城那裡傳出薩克帝聖盔甲發現的消息,那盔甲似乎被人帶著往南邊移動,因此我們打算跨過山脈直接趕往該處。」

「給我正本。」羽人沒接過那文件夾,「我不要複製品。」

「好,反正是一樣的。」普里提克拿出另一份文件夾,這回羽人收下,「很痛快,不愧是幹隊長的。」

「那就這麼成交,哈哈哈哈哈…」笑聲漸遠,討厭的羽人離開,普里提克下令取水,不顧加絲蒂絲提出等法師上線確認再使用的建議,他們又匆忙上路,趕著翻越中央山脈。

平安時段不長,頭幾小時喝了水都沒什麼事情,等越過最高處轉為下坡卻糟糕了,無論是喝水喝的最凶的普里提克還是喝最少的加絲蒂絲,通通都感到四肢麻痺動彈不得,效果突如其來,完全無法應變。隊員一個個倒下了,倒在中央山脈的白雪裡恨恨詛咒該死的翼人。

「可惡…」加絲蒂絲滿眼淚水,她感到體力一點一點的流失,「法師呢?他怎麼還沒上線?」

「他不會來了。」德莫卡瑞淡淡的說破搜索隊最後的生機,「但是那傢伙來了。」

熟悉又可恨的翅膀再次出現,又是以勝利者的姿態降臨,這次卻拔刀在每個隊員身上留下口子,「我又回來了。」

隊員們破口大罵,身體卻動彈不得,他首先把神槍手一刀解決,又把長矛刺進曼尼的腦袋。亞班德溫拔出染血槍頭,走到臉色發白的普里提克面前,他知道普里提克跟「我是陳阿扁」都把血腥程度開到最高,舉起槍頭對準隊長,讓鮮血灑落。

「他媽的!你耍詐!你這不要臉的…」羽人沒做理會,抓起陳阿扁就飛上高空,他不急,讓陳阿扁細細體驗懸空的恐怖,放任他尖叫顫抖,偶爾向搜查隊方向放個幾箭,「好了…現在我問什麼,你就老實回答,要是膽敢騙我…那麼我可能會氣的鬆開爪子。」

「薩克帝聖盔甲到底在哪?」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這樣啊,那我只好把你丟下去了。」

「等…等等…我說…我只知道一個傳說,薩、薩克帝、盔甲是會自己走動的,隊、隊長告訴我們,要走到山腳的一、一個岩洞,他、他說根據可靠情報、那東西被人追趕躲、躲進去了。不、不要摔我,我、我這人物玩好久了。」

「真的嗎?」

「我、我不敢騙你。」

「那…謝謝你啦。」


加絲蒂絲躺在雪地上掙扎,四肢卻怎麼也使不出力氣,這個下流胚子利用AOS戰鬥中不可以自由登出控制他們…她思索著脫身辦法,她祈禱著法師趕到救援,突然的尖叫吸引她的目光,天哪,她看見隊員跌過雲層直入深谷。

「你們別想玩什麼把戲,剛才那傢伙膽敢騙我,我讓他再也別想繼續遊戲,你們可以強制登出,但是最好算好斷線後十秒內人物還在那段時間夠不夠我砍下你們腦袋。」

羽人飛回原地,向每個倒在地上的隊員警告,他掃過每一個剩餘成員的臉,嗜血眼神逼他們成為最虔誠的太陽神信徒,他們禱告著。

「嗚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第二個摔下去的是普里提克,他在死前似乎講了什麼,羽人臉上殘酷的微笑更深了,或許是為了把他摔死而得意;他又選上長弓手德莫卡瑞,毫無懼色的精靈勇士。

「法師在摔死前使用了密語,他告訴你什麼?」

「他說…」射手平淡開頭,卻加重後半「亞班德溫他媽的是個卑劣的渾蛋!」

「哈哈哈哈哈…」羽人狂妄的笑著,「那麼我該給你特別待遇?」

白羽在藍天翻轉一圈,精靈射手摔在山尖的聲音奇響。


「終於輪到妳了…倔強的小姐。」

「你這渾蛋!你…你竟然把他們都…你…」

「我的小姐,他們都告訴我薩克帝聖盔甲藏在藍魚肚子裡這種蠢話,我要怎麼控制不笑的鬆手呢?」

「你把我一起摔下去好了!我才不要聽你廢話!」

「好吧…但是看在你的勇氣,我讓你多一次機會。」

「快!少廢話!」

他只是淡淡笑著,抽出解毒捲軸,在放手的同時解除加絲蒂絲身上的毒性,讓墜落的動作多點變化,然後回到營地,把剩下的人通通解決,草率擦擦刀子,振翅飛向石頭城。

市場交易完成,銀水壺蹤跡發現,石頭城商旅,移動…

交涉人 傑爾克

「啐,沒寫完的信千萬不要放回信封裡。」羽人甩了甩手,為了避免被藍魚搶信,他特地挑個離地十五公尺的背風區來寫,卻忘記「象魚」飛躍出水捕食鳥類的畫面,他才剛把信收入信封,藍魚突然的奇襲一口搶去信件,又大搖大擺的游走。

為什麼不找個平地好好寫信?後面那兩隻赫比追的緊,如何能停?

緊接藍魚之後,赫比鉤嘴殺到,喀鉲!只差一點,羽人暗自慶幸不是手被咬進去,他一轉身往下俯衝,可是第二隻赫比鎖住去路,貼近身猛抓猛咬,從五十打到兩百,亞班德溫第一次覺得這麼吃力,他必須拉開距離,但是敵人貼的更死,利爪又劃過面前。

「媽的兩個畜生!滾蛋!」

羽人發動藍天之子天賦,溫暖大氣被狂息橫斷,巨大龍捲風自上而下,赫比一驚嚇迅速退開吸力中心,亞班德溫啐了聲,難怪其他羽人都喜歡練習魔法精神形,一次狂息就能消滅這兩個畜生。

多想無益,他抓準這個時機自正消失的風柱竄出,搶在赫比上空連放箭矢,沒幾下那怪物就尖叫著墜落,啐,這點跟被丟入山谷的人沒有兩樣。他順著俯衝之勢再拉開與後面一隻的距離,正要拉起再攻擊,一個熟悉聲音闖入心底。

-亞班,好久不見…

溫暖柔和,那樣熟悉的聲音…卻偏偏挑這個時間用密語!她那邊沒有藍魚嗎!?還是藍魚只對使用密語的男性玩家下手?

分心羽人飛箭放空,再摸箭袋一隻不剩,他挺起長矛,拔出彎刀,本想先以風系法術讓敵手略為遲緩,逮著空隙再行攻擊,卻因無法靜心連神祇名號都想不起來,只有咬牙和赫比硬拼。

啪沙!長矛在過高的相對速度下折斷於赫比胸口,危機仍未結束,赫比利爪威力尚在,羽人把頭一偏想閃,鏡片就在面前碎成一片。羽人怒不可遏,為了種族的驕傲,為了口袋裡的埃里,他沒結束短暫錯身,反而一轉騎上赫比背脊,拿起彎刀瘋狂的砍,從天上到地下渾然不知,赫比生命值早成負值卻不肯停手,他大吼,他罵著,「渾蛋!渾蛋!渾蛋!」

-亞班?你在嗎?
羽人停下動作,很流暢的回聲,「他媽的。」

失去眼鏡意味著工作必須中斷,他要找個近處修理眼鏡,石頭城內可有這樣的地方…?亞班德溫搜索記憶,恐怕得付錢請米坦尼亞寄來了。

無奈嘆息,翼人丟下屍體再次起飛,往看起來模模糊糊的石頭城前進。

羽人不常來這個城市,正確的說,其實他很少進入城市;就算早在空中看的透徹,實際行走又是另一回事。看不清路標的亞班德溫走在馬路中間,掀翻兩輛叫他讓開的馬車又揍了一堆路人後才找到酒吧所在,嗯,他瞇著眼睛看了招牌好半天,應該是這邊吧?在這裡寫信應該不會被搶走。

他找張桌子坐下,本想點杯什麼,卻看不清楚牌子上寫什麼。

「嗨,長羽毛的大哥,有沒有興趣陪我喝一杯啊?」

亞班德溫聞聲抬頭,很努力的瞇起眼睛,眼前還是一片模糊,除了對方性別一概不知,「沒有。」

他取出信紙跟筆,準備辦正事,說話者卻沒離開的意思,反而對著櫃檯點起飲料,「阿草,給我一杯白開水跟一杯石粟酒。」

哪有人到酒吧喝白開水的?翼人筆尖一停,瞄了一眼還坐在那邊的女子,她只發出輕輕一笑,「就一杯,好嗎?」

「我沒興趣喝水。」正要繼續自己的工作,眼前飛過的兩個杯子卻嚇他一跳,羽人沒有躲到桌子下面,右手卻刷的拔刀,直到發現桌上放的不是致命武器,不過是杯開水,這才在眾人奇怪眼光下收刀。近視有時也有好處,可以忽略別人異樣的眼光,亞班德溫猜測酒店客人們的表情暗自想著。


「羽人即使喝醉了也不會發生什麼空中事故,」經過剛剛一亂,他突然想不出下一個句子該怎麼寫,看看對面的女人,乾脆聊天打發時間,「開水喝多倒是容易腹瀉。」

「哦?那麼這杯酒應該分你一點嘍?」他看到纖細的手遞上酒杯,遲疑一下才端起乾杯,仰頭一飲而盡。

「真是有趣,我第一次碰到近視的羽人呢。」

「嗯…所以我需要新的眼鏡,幸好那兩個畜生的爪可以賣不少錢。」

「那,我幫你買如何?我跟這裡的鐵舖老闆很熟,他們也能製作非金屬的精巧道具喔。」羽人思考一會,才發現把智力調低加強力量的缺點,他想不出任何問題,但總覺得有些奇怪,「好,這是經費,剩下的都是酬勞。」

「那你等我的好消息。」

在那女子輕快踏出酒吧後,羽人繼續完成信件,這工作對腦子不大清醒的亞班德溫實在很困難,嚐試多次他終於放棄,打算先睡一覺,其他事情等醒來了再說。

「亞班…」

誰?

「亞班…」

是誰?

「亞班,你還好吧?怎麼睡在這裡?」

等等…這聲音…是…是妳?

「小姐借過一下,這傢伙讓我來叫吧。」

吸氣聲?

「亞班德溫!」


大吼將羽人從夢中驚醒,或許是痛醒,他捂著耳朵在地上打滾,「媽的,菲利朵夫,你就非得用這種方法叫人?」

「羽人不是靠耳朵吃飯的。」對帶長刀黑衣青年的故意調侃正要發作,亞班德溫起身,酒店佈景卻旋轉不止,他連站穩都成問題,「喂,你還好吧?」

「還好,他老子的暫時不能飛而已,」羽人扶著桌子站起,又坐回椅子上,「現在起飛會一頭撞進赫比的嘴裡。」

「嗯…對了,」暈眩略減,羽人環視酒吧內,客人已經少了,他按了按手上的資訊瀏覽器,遊戲內時間已是半夜兩點,現實時間也是下午五點了,「你剛剛在跟誰講話?」

菲利朵夫笑了笑,故意以嘲弄的語調開口,「那位小姐去櫃檯點包心菜湯給你醒酒了,喂,你是怎麼認識…」

「囉唆,不甘你的事情。」藍天之子難得臉紅,不光是因為那杯酒,「你大老遠從米坦尼亞跑來石頭城做什麼?」

「接獲你的消息,過來附近看看。」

「我們在附近加重佈置購物員,也跟大盤商合作,得到一個可信度高的消息…」

「水壺似乎現身了…」

即刻搜查石頭城周圍可疑狀況。

樞機主教

「亞班,真沒想到會在這裡碰見你。」

「哼,我也沒想到。」

「逛過很多地方,都能看到你的名字呢。」

「包心菜,現在懸賞金額到多少了?」

「呃…忘記了,不過亞班你放心,我不會把你抓走的。」

「我不是在說這個…」轉頭面向半精靈少女,「妳跟一個通緝犯走在一起一點也不覺得奇怪嗎?」

「嗯…對耶…亞班是通緝犯,哇,亞班是通緝犯耶!」

「嗯哼,明白了吧。」

「嗯。」

「…只有這樣嗎?」

「嗯。」

「唉…」羽人搖搖頭,想不出什麼話接下去,半精靈少女卻先開口,「你的名聲不好我知道,可是不用為了這點事情嘆氣呀。」

「我不是在為這個嘆氣,」亞班德溫想解釋什麼,腦子又卡死在文字多選題中不知該說什麼,「倒是妳…最近拿了個零顆星好手的稱號,還聽說為了找一隻藍魚去闖卓夏的掠市?」

半精靈少女臉上一紅,零顆星好手稱號早被大陸各地冒險者拿來當笑話,一個使用包心菜當武器的半精靈少女,還有五百件(誰管他到底幾件)零顆星任務,其他人總拿這些有意無意調侃。

「喂,別這樣,妳覺得『亞班通緝犯,專殺小孩,是個渾蛋,死的三千,活的十萬』,這種稱號比較好聽還是零顆星好手?又有哪個人敢冒著生命危險進行這些旁人認為微不足道的工作?冒險者都不把別人所重視的當一回事,一封情書只是一張紙嗎?那可能關係著不相識的另一個人一生幸福與否,這不重要嗎?」

亞班德溫本來就有種奇怪腔調,講話一快更是聽不清楚,半精靈楞了好半天才弄清楚他說了什麼,「亞班,你不是不愛講話嗎?」

「嗯。」

「口才突然變好,是哪一種藥水還是魔法的作用?」

「應該是包心菜湯吧,弄得舌頭亂癢的老想講話。」

「嗯…?這就奇怪了,吃了那麼久包心菜…我怎麼一點也沒發現有這個作用。」包心菜認真低頭思考,羽人差點就地昏倒,「不用對這種事情認真考慮吧,我隨口說說而已。」

「可是你今天話真的很多。」

「嗯…為了平均每日講話量,從現在開始我不說話。」

「你是認真的嗎?」

「……算了,看到妳的臉就想笑,要不出聲都不行。」

「哼,亞班你才不會笑,每次都繃著臉不然就是嘴角下垂。」

「我笑起來很難看,還是不要笑好了。」

虛擬世界的天空漸漸轉藍,太陽還躲在高聳山脈背後不露面,亞班德溫重戴菲利朵夫送來的眼鏡,準備開始一天的工作。他從坐著的草地站起,伸了個誇張的羽人式懶腰,「好了,我要去找那鬼盔甲了,妳自己小心,不要再去闖那種危險地方,酬勞連支付醫療費用都不夠吧?」

包心菜低頭不語,她又何嘗不想在任務中多賺一些錢呢。

「嗯…我也是窮的連個埃里都拿不出來,」羽人卸下背包搜索,什麼都沒找到,咦,赫比的爪子賣掉後錢到哪裡去了?好像拿去買眼鏡了…?「好吧…幫我留點包心菜,下次有錢再跟妳收購。」

亞班德溫重背背包,正要起飛又停下動作,「其實妳可以把這些任務丟給我,反正有對翅膀去哪都快的很,從高空俯衝抓隻藍魚不是什麼難事。」

「可是你會把魚掐死吧?」

「嗯,那倒是有可能…不,我的意思是,我還需要一個固定的廉價蔬菜來源,短期內還不想換人,所以請小心別害我權益受損。」

「亞班,我還是弄不懂你為什麼會被通緝。」

羽人苦笑著,鏡片底下

「我本來就是個渾蛋嘛。」


在石頭城周圍轉了幾圈,太陽正爬上中天,羽人找顆樹停下休息,打開水壺喝掉裡面的包心菜湯當作午餐。從什麼時候開始把包心菜湯當作主食?他看著天空回憶,是在那次上戰場前隨便買了個便宜飲料充飢吧…雖然不怎麼好喝,但是營養充足,價格低廉,很適合作為軍隊的補給糧食-也適合羽人窮鬼。

可惜那些蠢蛋不欣賞,羽人暗罵不知包心菜好處的軍頭,不過他也沒給他們機會懺悔,那天過後軍頭們就剩下個軍,哼,然後亞班德溫就成了通緝犯。

再喝一口包心菜湯,太鹹了,少點鹽好些。他收起水壺,在短暫的休息後繼續工作-搜尋薩克帝聖盔甲。


時間過的很快,搜索工作進行至黃昏時分仍無收穫,亞班德溫又在上空白耗一天。正準備撤退回去,眼角卻撇見一束不尋常的炊煙,他以羽人特有的高速趕往現場,掠過上空兩次確認安全後降落。

羽人不喜歡落地,那意味著他會失去最大的優勢,尤其是在天色昏暗的丘陵地,他的夜視鏡片效果不甚良好,四周又充滿血腥味,一個不好衝出什麼怪物就麻煩了。亞班德溫摸摸背上被犛牛踏過的舊傷痕,媽的,生命歸零這種經驗一次都太多了。


羽人雙手持矛仔細搜索,羽人體重本來就輕,刻意放緩下幾無腳步聲,他慢慢前進,往血腥味的來向。

這是?

滿地的屍體,似乎整個商隊都被滅了,玩家登出,只留下血跡,Npc倒是還躺的安穩。是在短時間內全滅的吧,沒什麼打鬥痕跡,看那些殘破屍體都是一下被解決的,乾淨俐落。

誰下的手?

亞班德溫沒找到足跡之類可供辨識的線索,或許兇手也是個羽人…等等,那炊煙到底是誰升的?翼人迅速且安靜的接近炊煙起點,他保持絕對警戒,卻沒料到會看見什麼。

一個盔甲武士站在那裡煮飯?

水壺燒水煮飯,請求估價員支援。

傑爾克 水壺商


什麼鬼,煮飯需要穿著全身盔甲嗎?亞班德溫保持警戒接近,慢慢繞到那武士背後,對方全無反應,依舊全神灌注調理食品,從武士背影羽人能夠辨認,他根本陶醉在反覆手部運動和食材顏色的轉變中。

「喂!你在這裡幹什麼?」

對他的問話不理不睬,武士只是拿起一盆切好的洋蔥丟入鍋子,繼續沉醉於烹飪的愉悅中。亞班德溫有些火大,撿起地上一塊石頭往武士頭上直扔過去,在叮噹一響後對方終於有了反應。

-不過那不值得高興。

武士轉身,羽人從盔甲接縫看出裡面空無一物,但是腰上的刀鞘可不是沒裝東西,銀光在一閃間脫鞘,藍天之子知道那些人是怎麼死的了…


那把長刀在活鎧甲拿起的牛肉上飛快的削了幾下,切點絲毫不差的把大塊牛肉分成九等份,左手一抄又把肉片下鍋,若是沒有聽錯,他還輕輕的哼著歌呢。

羽人站在他背後幾十分鐘,看活鎧甲把料理弄好裝盤,伸個嘎嘎響的懶腰,在亞班德溫搞清楚狀況前將一盤熱騰騰的菜遞上面前,還附有刀叉,喝慣包心菜湯的窮鬼那知道這東西要怎麼吃,他揮手表示不用,盔甲卻笑咪咪的晃晃刀柄,好吧,誰不知道天下會煮東西的活鎧只有那麼一百零一具-薩克帝聖盔甲,他還想多活一陣子,就算用長矛彎刀也只有硬吃了。

「請幫我購買些食材…」

「要新鮮的。」

「拜託你了,拜託你了。」

那麼大一具盔甲單膝下跪合手哀求,這些行為根本是恐怖活動,羽人打從心底發寒,在神器死纏爛打的請託和暴力脅迫下終於改變亞班德溫的心意,他為了時間與生命著想決定拿著購物單跑一趟。

和風之子飛上巡航高度,石頭城不遠,只要幾分鐘就能抵達。

但是天總不從人願,被鏡片限制視線的羽人沒發現背後的敵人,直到飛箭聲響才知閃避,鋼箭頭劃過身測-就差那麼一點。身處藍天之中依舊遇襲,還是從上面來的,亞班德溫啐了一口,這種用箭方式是羽人神射手獨有,好像還不只一個。

空戰能處上空者佔有優勢,亞班德溫深知這點,佔據高空的兩個獵殺者當然也知道,他們帶足了箭,在上空毫無顧忌的連發,加上風系魔法輔助,驕傲羽人覺得自己像是被獵殺的火雞,除了閃避飛箭毫無辦法。

發動狂息嗎?不行,羽人可不像赫比那麼鈍重。

上空被鎖,那就往低處竄吧!亞班德溫一擺身子衝入附近森林間亂鑽,讓獵殺者大感驚訝,在那裡面以高速飛行無異自殺。他們保持飛箭壓制,算準在樹林間飛行必定減速,取好距離,兩個羽人齊放狂息,精神力遠強過亞班德溫的他們,連龍捲風尺寸都是挨打者的兩倍,狂風掃平小片森林,沒有人能夠經歷這種攻擊還毫髮無傷…

他們錯了,羽人從林間急攀升,優勢瞬間倒轉,亞班德溫飛箭連放,直追俯衝閃避的那一個,他不如追擊者的靈活,沒逃多久就慘叫著墜入森林,可是另一個羽人的箭亞班也躲不了,翅膀劇痛讓他失去對抗地心引力的本錢,也墜入森林中。

「這次一定要讓亞班德溫嚐到苦頭!」順從指示前往墜落地點,加斯蒂絲緊握手中鋼鞭,他要為夥伴報仇。「全體跟上,包圍那裡。」

「就讓我們看看…驕傲的羽人跌到地上是什麼表情吧!」

掀開眼前的樹枝,加斯蒂斯一楞,那裡沒有羽人,只有一個正在吃包心菜的少女,還有一地的樹葉。「喂!女人!你把那傢伙藏那去了?」

「嗯?是、是是是在叫叫、叫我嗎?」

「廢話,不然這裡還有別人啊?」

「你們不要吵,」加斯蒂斯開始討厭他的夥伴,若不是擊殺羽人極其麻煩,她才不會找這種人作伴,「小姐,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妳要幫助那個羽人,但是可以請妳把他交給我們嗎?」

「不然的話…我們可不會輕易放過妳…」扛大斧的漢子向前一步,替加絲蒂絲的話做個討厭的註解,啪啪聲響,上空那個羽人降到樹頭,用其銳利的眼搜索半精靈少女附近,即使一根羽毛也不能放過,「妳看起來很面熟啊?」

「的確是…」包圍圈縮小到半精靈少女身邊,嚇的她更大口啃著包心菜,「啃著包心菜的少女…」

「包心菜•凡吉特伯?哈哈哈哈哈…就是那個接了一堆零顆星任務的不長進獵人…」

「哇哈哈哈哈…小妞,要不要來幫我刷刷牙啊?沒被我咬到就算是二級任務了呦。」

「嘶嘶,來幫羽人爺爺刷刷毛怎麼樣,比那隻笨老虎安全多了。」

一群人肆無忌憚的調侃包心菜,精靈少女紅著臉說不出話,她想哭…

加絲蒂絲越聽越是火大,舉起鋼鞭要叫他們閉嘴,被飛箭貫穿胸口的羽人屍體卻發揮更大作用,樹梢的羽人現在躺在地上了。

「在那裡!」

亞班德溫放下手上的弓,他站在包圍圈外等候多時,只可惜箭已用完,戰果只能這樣,他恨恨的咬著牙,剛才這群人說的他可一個音節都沒放走,媽的。

「你中了灰羽毒箭還能移動?」人類刺客慢慢移動腳步,一邊出聲詢問,羽人不該對毒性有抵抗能力,「真不巧,我昨天喝了不少包心菜湯,正巧可解灰羽毒素。」

「哼…包心菜湯?」扛大斧的男人語氣輕藐,他看了一眼低頭不語的包心菜,「你是在床上喝,還是在桌子底下喝啊?」

「哈哈哈哈…」

低級!加絲蒂絲臉上被怒潮染紅,但是現在還不是起內鬨的時候,他們共同且主要的敵人就在眼前,必須先收拾他。

羽人也咧嘴應和笑聲,掩飾拳頭緊握的咖拉聲,他開口,「爛笑話,原來你妹這麼可憐得靠你這種哥哥報仇?」

他指的是喜歡與地靈玩的女孩,扛大斧男子臉上一下沒了笑意,他手臂一動把斧尖指向包心菜,「他媽的,你信不信我把她殺了?」

半精靈少女臉上血色全無,她看了羽人一眼,亞班德溫竟不為所動,「請…你要動手不關我的事情。」

「什麼!」一句話催動大斧直劈,也讓半精靈少女對羽人徹底失望,她等著巨斧劈中,那斧頭卻停在頭上-是一條鋼鞭拉住。

「嘶!你給我去死吧!!渾蛋!!」斧頭一停,羽人矛尖殺至,刺客也逮著機會飛刀連射,一片混亂中什麼聲音都有,斷骨,武器相交,慘叫,吼震…

結束了。

羽人長矛刺在另一個倒楣鬼胸口,一個人頸動脈不止息的噴血,另一個躺著的頸骨斷裂,而亞班德溫最主要的攻擊目標卻只有多處刀傷,羽人恨恨的咒罵,「對Rapunzel怎你try試看…」

「你娘的,連話都講不清楚還敢對我猛打?」

羽人全身是傷,半跪在地上,雙手各持一把彎刀,體力幾乎見底…不…我要活著…

「我們來談筆交易。」


處劣勢的亞班德溫依舊冷靜,意外的一句話讓所有人驚訝-除了加絲蒂斯。

「不能相信他的話,馬上讓他接受正義的制裁!」

「哼…你們是另一隻搜查隊,竟然不想找神器?」

「別聽他胡扯,這個羽人最會耍詐。」

「我帶你們去找東西,放我離開。」沒有理會女子說什麼,他看出其他人眼中的貪婪,「這是很簡單的選擇,也符合雙方的利益。」

「讓我走,你們會拿到薩克帝聖盔甲,不然就準備多死幾個。」亞班德溫晃晃手上的刀,「那麼…決定一下該躺的是誰。」

答案,很簡單,很明白在加絲蒂絲的強烈反對和包心菜的尖叫下他們押著羽人走了,往炊煙升起的方向。


半精靈少女沒有待在原地,她不是沒有看見最後亞班德溫要他別跟的眼神,但就是沒辦法不管,雖然害怕…雖然很害怕。

一步一步小心接近,她的心跳的好快,聽見打殺聲知道近了,包心菜停下腳步,深吸一口氣,雙手各提一個包心菜衝出去,才出去迎面就撞來一個白影,她嚇的立刻將手上唯一的武器砸去,噗呃,挺響的,她阻止了對方的移動,卻看清那是…「亞班!」

「亞亞亞亞、亞班,我不是故意的,你你你你、你還好吧?」

「亞班!」

酒吧很熱鬧,包心菜獨自坐在一角,她不喝酒,手上拿的是自己調的蔬果汁,喧鬧毫無感染她的情緒,她像是處在包心菜的菜心中,與外面層層隔絕,安靜的像是中了沉默術。只是心情不好嗎?菲利朵夫坐在另一張桌子觀察,不免有些擔心,主要是為了血差點流乾的羽人朋友,還有那句話:「在賞金超過裡李劍傲前…我才不會就這樣結束…」

通常這麼說的人都死了,是吧。

石頭城的夜深了,好冷。

「小姐,有這個榮幸請妳跳隻舞嗎?」包心菜遲鈍抬頭,卻驚訝的合不上整天沒開的嘴,她看著那隻纏滿繃帶的手,放下手上的果汁,歡喜搭上回應。早看見是誰進來的菲利朵夫笑著,他看見他的朋友也笑了,這一次是真實的微笑…

「先生,請問要演奏那一個曲子?」

「就…蔬菜節之歌吧!」

【The End】


註:蔬菜節之歌為農家歡慶豐收的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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