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她們在日落之後去了中央公園,邊散步邊交換她們經手過的怪異和奇妙artifacts的經驗。這是個十分安全的話題,至於她們為何都像捕蠅紙似地抓住這個話題不放,Helena猜測Myka八成和她一樣困惑。
不該如此遲疑的。Helena曉得她和Myka在現在到明天上午11點之間的某個時間點開始兩人的關係,事情就是這樣,Helena太了解過去不可能改變了。她知道Myka愛上她,而她不可能搞砸這件事。但她很緊張,害怕自己會做錯事,讓她的摯愛不高興,使得她倆有個不好的開始。她是如此習慣且精於誘拐倫敦的良家婦女上床做為消遣,居然不曉得如何和Myka從朋友關係更進一步。
這件事太過重要、太過強烈了,她心底某處無法相信這竟會發生在自己身上,所以就等著事情惡化。會惡化的,當然會,然後就全都是Helena該死的錯,但那是離現在更久之後,此時此刻,她不能失敗。
她感嘆自己的軟弱,這在1900年不會比較容易,但起碼她知道自己正在打破哪些社會規則。
「怎麼了?」Myka問道,「有什麼不對嗎?」
Helena從自己的憂鬱中掙脫,她們正沿著一條林木環繞的美麗小徑漫步,Myka轉頭看她,皺起眉擔心著。
「沒事,」Helena說,強迫自己微笑,「我只是在想事情。」
「我懂,」Myka說,「真是糟糕的習慣,『想事情』。我曾試著戒掉,但從來沒成功過。」
Helena笑了,想將Myka擁入懷中的慾望如此強烈,幾乎像是被難以抵抗的力量強迫著。
「妳覺得我們會一起變老嗎?」 Myka問道。
Helena猛然轉頭望向Myka,彷彿電流竄過全身般震驚,她知道她在糾結什麼嗎?或者,她在捉弄她嗎?但是沒有,Myka的目光越過交叉路口,落在一對一起散步的老太太身上,Helena和Myka看著她們停下腳步,丟了些麵包屑給鳥兒。
「會,」Helena說,放任自己想像,「我們會的。我們會替幾件我的發明申請專利然後授權出去,富有得令人討厭。我們會在蒙地卡羅和尼斯之間的海岸某處買下一間大房子,除了冬天以外都住在那;至於冬天,我們會在馬提尼克島的另一間房子裡。我們會把時間花在推動女性事務的慈善事業上。我們會有四隻貓,一隻壞脾氣的公貓叫Artie,一隻浮躁年輕的叫Pete,一隻穩重優雅的女士叫Leena,還有……」
「……一隻開朗的年輕母貓叫Claudia。」 Myka把她的話說完,「妳想這些很久了?」
「沒有,」Helena說,「只是事情自然而然會那樣。」
Myka笑了。
「好吧,」她說,「那麼我們什麼時候開始?」
「等倉庫的工作一結束之後。」 Helena說。
一陣衝動凌駕她的自制,在意識到之前,她便靠了過去,在Myka頰上落下輕輕的一個吻。Myka將手放在剛被吻過的地方。
「我做了什麼可以得到獎賞的事嗎?」她微笑地說。
「就只是做妳自己。」Helena回答。
她們靜靜凝視彼此幾秒,Helena率先打破沉默。
「所以,我告訴過妳一把會變出雨蛙的雨傘嗎?」她說。
Myka笑開。
「沒有,」她說,「那是什麼?」
「嗯,」Helena應著,慶幸她成功改變了話題,「那是一個叫做查爾斯‧福特,住在倫敦的美國人所擁有的……」
還剩下十二小時又五分鐘,Helena持續小心翼翼地注意時間。她已經回到這裡十小時又十四分鐘了,花了九小時又五十六分鐘和Myka在一起,餘下的十八分鐘,她坐在飯店的床鋪邊緣,單獨一人。
這不是她想做的事,她來這裡的首要原因就是和Myka在一起,當她們回到飯店各自的房間,她應該做些什麼,或說些什麼。當Myka停留在自己房門口過久,最後說「嗯,我想那就晚安了。」時,她應該要提出異議的。建議些其他事,做一些除了只說說「好好睡吧。」以外的事。
她什麼時候變得那麼膽怯了?Helena甚至搞不清楚自己在怕什麼。不可能,絕不可能出錯的,而且不管她做什麼,十二小時十四分鐘之後她就死了。
Helena起身走向門口,集中精神阻止自己停下腳步,出了走廊,踱到數步之外的隔壁房門口,Myka的房間。不給自己猶豫的時間,她敲了敲門。
經過出乎意料短的時間,Myka開了門。看到Helena時,她皺起眉。
「Helena?」她說,「怎麼了?」
擔憂減損了她的美麗。
「這樣很傻,真的,」Helena說,「但我發現自己就是不能忍受不在妳身邊。」
「我就在隔壁房間。」Myka說。
「那樣更糟。」Helena說。
Myka鬆開眉頭微笑,她後退一步,扶著開啟的門做為無聲的邀請,Helena走入她的房間。
毫不意外地,這裡看起來完全就像Helena自己那間。她們甚至連行李箱都放在同樣的位置,就在窗戶下那張最無用的椅子上,掀起來的蓋子靠在牆上。
Myka關上門,看起來若有所思,咬著自己的下唇。
「妳知道這樣會變得有些瘋狂,對吧?」她說。
「這不是我第一次這樣瘋狂,」Helena說,「有些人可能會說我有這種習性。」
Myka搖頭。
「我不是說妳,」她說,「我是說我們,我們兩個,一起。」
Helena站在房間中央,雙手交握在身前,與其說是邀請,更像是防衛的姿態,但現在她似乎需要這樣來給自己一些精神上的支持。
「我們嗎?」她說。
「Helena,」Myka說,「妳知道妳敲門的時候,我在做什麼嗎?」
「準備要睡了?」Helena回答,卻十分清楚這絕不是Myka當時正在做的事,若真是這樣,她就不會問了。
Myka又搖頭。
「我正準備去敲妳的門,問妳要不要去飯店的酒吧喝一杯。」她說。
「噢,」Helena說,「我會說好啊。」
「Helena,」Myka又說,「有什麼事情是我提出要求而妳不會同意的嗎?」
「這個嘛,我不會同意拿沙拉叉戳進自己的眼睛,」Helena說,「但我不認為妳要我這麼做過。」
Helena深吸口氣。
「在我可以想到的,妳確實問過我的事情中,」她說,「沒有。沒有什麼事我不會為妳做的,完全沒有。」
說這些話讓Helena陷入混合著恐懼和高昂的奇怪情緒,她記得不曾再對Myka說過這樣的話。在接下來的幾週,直到她倆永遠分離,她們從沒有停下來談過彼此的感覺、擔心什麼、害怕什麼,這讓她發現,或許就因為現在說了,在她們在一起的短暫時光裡沒有必要再講一遍,今晚,她們就建立了足夠延續到最後的信任。
Myka走到床邊坐了下來。
「我不了解妳的世界,」她說,「沒錯,我在歷史書籍裡讀過,但我不認識那裡,我不知道在那裡長大是什麼感覺。我知道妳有段艱苦的日子,永遠格格不入,遭受了可怕的悲劇、失去珍惜的人,而我希望自己真的懂妳來的地方,這樣就能知道怎麼幫妳,怎麼分擔一些妳的包袱,怎麼分擔妳的傷痛,讓那些更容易忍受一點。」
她頓了一會,漫無目的地做了個手勢,像是在擷取適當的字詞。
「我希望我知道該怎麼給妳一部分的我,」她說,「這樣一部份的妳可以獲得喘息。」
Helena別開臉,避免積聚在眼眶裡的淚水滑落。她早已不是純潔少女了,她有過許多情人,兩性皆有,散佈在三個不同的世紀,有些是認真的,有些是逢場作戲,其中一個給了她Christina,雖然那人從來不知道。從來沒有人像Myka一樣和她說這些,一個也沒有。
「讓我和妳在一起,」Helena說,「要是妳真的希望我快樂,這就是我所求的一切。」
Myka用審視的眼神看著她。
「不,」一陣子之後,她說,「那樣不會有用的。」
她換了個姿勢,交疊雙腿並將手肘放在膝蓋上。
「妳像個得相思病的青少年一樣因我悶悶不樂?那真不像妳,不是嗎?」
Helena別開目光,她說得既對也不對。對2010年的Helena來說是對的,但對於只剩下十多個小時生命的Helena來說就不那麼正確。
「對,」Helena承認,「那不像我。」
「妳今天晚上很奇怪,」Myka說。
「我想就是這樣吧,」Helena說。
Myka站起身來。
「走吧,」她說,「我們去喝一杯。」
她們在沉默中走過飯店的走廊。出乎意料地,氣氛並不彆扭,起碼對Helena來說是這樣。就只是很放鬆,這樣很好,真的。她們到了飯店頂樓的酒吧,坐在吧台前。
「妳想喝什麼?」Myka問。
「我對飲料的知識有點過時了,」Helena說,「幫我點吧。」
「兩杯琴通寧,」Myka對酒保說,「我們一喝完就上下一杯,好嗎?」
她把自己的倉庫美國運通卡交給對方。
「沒問題。」酒保應著。
「妳確定這樣不會讓Artie困擾嗎?」在酒保聽不到之後,Helena問她。
「我們會說這是維持心理健康所必須。」Myka說。
她喝了口擺在面前的飲料,Helena依樣畫葫蘆。飲料嚐起來像是她在1900年可能喝到的東西,熟悉得令人安心,或許就是Myka點了這個的原因。她看向身邊,發現Myka已經喝掉半杯,Helena皺起眉。
「要是妳這樣灌酒,會在半小時內醉倒的。」她說。
「不會到那種程度,」Myka說,「但在十分鐘左右應該會醉到剛好能跟妳說些事情。」
「喔?妳想說什麼?」
Myka喝光剩下的飲料,然後轉頭看著Helena。
「還不夠醉。」她說。
酒保在她們面前放下滿滿的兩杯,Helena才開始喝第一杯沒多少。
「好吧,」她說,「在那之前我們要做什麼?」
「告訴我,」Myka說,「告訴我妳怎麼長大。不對,等一下,告訴我妳第一任女友的事。」
Helena笑了一下。
「女友是指第一個發生性關係,還是第一個像是有交往關係的?」
「都可以。」Myka說。
「第一個是最尷尬的,所以跳過。」Helena說。
「不,告訴我那個,」Myka打斷她,「今天晚上不應該只有我形象崩壞。」
Helena放棄抵抗。
「我那時候,喔,十六或十七歲吧,」她說,「我們的常任女傭回黑潭老家去照顧生病的母親,有個臨時工來遞補她的缺。」
她啜了一口酒,Myka喝完第二杯,開始喝應該是Helena第二杯的那杯酒。
「她是丹麥人,」Helena說,「是個當時的我所見過最漂亮的女人。長長的金髮,藍色眼睛,白皙的皮膚,還有雀斑。她上半身的衣著完美合身,而我的腦袋太過急切於想像藏在下面的是什麼。」
她仍然記得很清楚,那張微笑的臉龐。
「某天晚上,我在自己的房間裡,正忙著生動地想像瑪格莉特的身體──在一支打磨光滑的梳子手柄幫助之下。」
Myka對著酒杯笑了一下。
「優秀的措辭。」
「謝謝,」Helena說,「總之,在某個時點,我很明顯地不夠壓抑自己的聲音表達,瑪格莉特以為我在叫她,所以,做為一個好女傭,她就進來了。」
「哎呀。」Myka說。
「完全沒錯。」Helena同意。
「她做了什麼?」
Helena嘆了口氣。
「她給予協助,」她說,「在我從強烈的羞恥中回復過來拒絕她或逃跑之前,她解開上衣的細繩,裸了上身,我的荷爾蒙迅速地凌駕理智。」
Myka現在喝得慢點了。
「聽起來像是色情雜誌裡的故事。」她說。
「隔天她威脅我,若是不給錢的話就要告訴我父親。」Helena說。
Myka瑟縮了一下。
「那妳怎麼辦?」
「我把家裡的一些銀器藏在床底下,然後告訴父母我看到是瑪格莉特拿的。」她說,「因為我是個教養良好的英國淑女,而她是個地位低下的外國勞工,事情就是這樣。我不知道她被帶走之後怎麼了。」
Myka盯著她。
「噢天哪,」她說,「那真是太恐怖了。」
Helena又多喝了一點酒。
「是啊,嗯,」她說,「那是很恐怖的時期,我也從來沒主張過自己多善良。」
但超過一個半世紀之後,她還是對這件事感到難受。
「我不是那個意思,」Myka說,突然間看起來憂心忡忡。
「不,就是那個意思,」Helena說,「而且妳說得對,那是我當初所做的惡劣事,唯一的抗辯是我當時是個青少年,而她試圖恐嚇我。」
「都是很合宜的理由。」Myka說。
她喝光了自己的第三杯酒。
「Myka,」Helena說,「我真的覺得妳該喝慢一點。起碼讓血液有時間吸收酒精,否則在達到妳想醉的任何程度的時候人就不行了。不管妳想說什麼,我很確定一邊說一邊又忙著吐不會比較好。」
「或許我只想在掛掉之前爆出些什麼料,然後用最快的速度進入無意識狀態。」Myka說。
「妳不想,」Helena說,「那會讓妳明天無法工作,但妳從未如此。」
Myka放下準備要喝的那杯酒。
「沒錯,」她嘆氣,「我不會這樣。」
沉默籠罩了她們一下子,Helena正想著要說些什麼時,Myka轉向她。
「Helena?」她說。
「是?」Helena說。
「我瘋狂地愛上妳了。」Myka說。
她臉上是混合著堅決、尷尬和怯生生的奇怪表情。
「我知道這很傻,也很蠢,而且是不可能的,」她繼續說,「我不是真的了解妳,而妳是來自一個……不只是另一個國家,是比那還要更不同許多的異邦,然後……」
「Myka。」Helena打斷她。
Myka還沒說完就安靜下來,Helena將她的手握在自己雙手之中。
「我愛妳。」她說。
Helena把Myka的手帶到唇邊,吻了一下。
「若是妳真如妳所說的,也愛著我,那會是我聽過最美好的事。」
淚水再度湧起,她的聲音顫抖。她並不想那麼情緒化,但無法克制自己,上次聽到Myka對她這樣說已經是非常、非常久以前了。
「妳哭了,」Myka說,「有什麼不對嗎?」
Helena對她微笑。
「沒有,」她說,「一切都很好,我只是……」
她無法用言語形容自己的感受,於是她靠向另一支吧台椅,不太自然地擁抱Myka。Myka熱烈地回擁,她們坐在那,抱著彼此,就只是感受對方的存在。
「所以,嗯,」酒保說,「我想這下子你們不用那些酒了吧?」
還有十小時。
離開酒吧之前,她們沒有一刻停止觸碰彼此,走向電梯的路上她倆則試著謹慎一點,因為還有其他人在旁邊。Myka吃吃笑著,Helena把這當成顯示她有多醉的信息。
「妳真美。」等電梯時Myka對她說,一個神情呆滯的生意人也在旁邊一起等。
「謝謝,」Helena說,「妳也是。」
「所以我現在能叫妳我的女朋友了嗎?」Myka問。
「如果妳這麼說,我很樂意。」Helena說。
Myka將手指點在Helena的鼻尖。
「我的女朋友。」她喚著,聲音裡滿是快樂。
一聲鈴響,電梯門開了,她們兩人和那個生意人走進去。
Helena靠著牆,手臂環著Myka的腰把她拉近,Myka將頭倚在Helena肩上,滿足地嘆息。此時此刻,這個聲音,以及她的觸感,讓Helena心中盈滿了溫暖的幸福。
電梯倏地停止,梯門滑開。那個生意人走出去,這時她們清楚地聽到他用讓人聽得見的音量悄聲說:「骯髒的女同性戀!」Myka突然抽離她們的擁抱,拔出她的特斯拉槍指著那人的後背,那速度超乎Helena想像,快得不像醉到這樣程度的人,也比Helena的反應還快。Myka此刻的表情和滿足天差地遠,反而帶著惡狠狠的暴怒,Helena過去從沒見過她這樣。
在Myka開槍之前,Helena拉住她的手臂。
「別開槍,」她說,「到了早上,妳會痛恨自己做了這件事。」
「妳沒聽見他說什麼嗎!」
她從不知道Myka會這樣生氣,不知道這個冷靜、專注的探員會如此憤怒。雖然,她承認到最後也沒有那麼長的時間去了解她,這或許是唯一一次她見到Myka真的喝醉了。
「我聽見了,」她說,「如果妳真的想射他,讓我來。我們兩個之中,我才是壞人,記得嗎?妳是英雄,英雄不從背後開槍打人,就算和美女在一起的時候也不行。」
電梯門撞在Myka身上,試著闔起。
Myka瞪著Helena。幾秒後她放下特斯拉槍,退回電梯裡,重重地靠在牆上。
「妳不是壞人,」她說,「我也不是英雄。」
電梯再度下降。
「妳的工作,是把自己推入險境去保護人們,這些人永遠不知道妳做了什麼,」Helena說,「怎麼不是英雄呢?」
Myka虛弱地笑著,把特斯拉槍交給Helena。
「或許,現在妳最好替我保管這個。」她說。
Helena接過槍,忽然發現這解釋了為什麼隔天回復意識之後,2010的她帶著三把槍,而不是平常的一把加上備用品。
電梯門又開了,Helena溫柔地扶著Myka走到走廊,胃裡的酒精似乎正進入血管中,她越來越醉了。或許該試著讓Myka嘔吐,但是不需要,要是狀況那麼差的話,她的胃應該已經自行處理了。
「天哪,妳真美。」Myka誇讚她。
Helena的手環著她的腰,但並非基於想這麼做,只是為了要把Myka撐住。
「我怎麼會得到一個這麼漂亮的女朋友?」Myka繼續說,「我一定是在做夢。」
她停下腳步試著站好,用手撐著牆穩住自己,並看著Helena。
「我在做夢嗎?」她說。
「若妳在做夢,我也在做同一個夢。」Helena應著,Myka皺起眉。
「有一個artifact有這種能力,」她說,「讓我們分享夢境,是真的,我在資料庫裡看到……」
Helena用一個迅速、不帶邪念,落在唇上的吻打斷她。
「妳不是在做夢,」她說,「來吧,我們要把妳弄進妳的房間,喝幾杯水之後讓妳上床。」
「妳會和我上床嗎?」Myka問道。
Helena笑了。
「如果妳想要我在那裡,完全沒問題,」她說,「雖然我很確定妳一沾了床就會不省人事。」
「如果我想要妳在那裡?」Myka說 ,「我從第一次見到妳就想要妳在那裡了。」
打消試著從Myka身上拿鑰匙卡的念頭,Helena拖著她走了十多步到自己的房間,讓她倆在沒人跌倒的情況下進門,然後讓Myka坐在床上。Helena一放手,她就往後倒去。
「我去弄點水,」Helena說,「那會讓妳明天不那麼難過。」
她從迷你酒吧拿了一大瓶水,然後倒滿遞給Myka的玻璃杯。Myka用手肘撐起一邊的身體,順從地喝下去。
「這是妳房間。」她在喝完第三杯水之後說道。
「是的。」Helena承認。
「所以我在妳床上。」Myka說。
「你是。」Helena說。
Myka咧嘴,臉上漾開一陣傻傻的、快樂的笑容,Helena不禁微笑回應。Myka在她床上,和Helena自己能回到這個時代一樣令人高興。她將水瓶和用過的杯子拿走,回來時Myka已經將Tshirt剝掉了。她躺回床上,雙腿掛在床邊,攤開手臂,只有一件機能性的運動內衣遮蔽上半身,散開頭髮就像是栗色的光環。
Helena僵硬地盯著。
是的,她以前看過。她看過全裸的Myka,但那是好久以前的事了,而且這是第一次。第一次,Myka選擇在Helena面前坦露自己的身體和心靈。很明顯地她必須灌醉自己才敢這麼做,但她一定是有意識且心甘情願的。
「Helena?」Myka閉著眼睛說。
「是?」Helena艱難地回答。
「你可以幫我把牛仔褲脫下來嗎?」
「當然。」她嘴上說著的同時,仍試著搞清楚這是不是個好主意。
當她解開牛仔褲的腰帶和釦子,Helena無法阻止自己撫摸及間歇地親吻Myka平滑的小腹。她並不是沒有努力試著別這麼做,特別是在第一個吻讓Myka發出舒服的呻吟之後。她脫掉她的運動鞋和襪子,接著開始從Myka腿上褪下牛仔褲。她的腿,光滑、修長、曲線優美,Helena一路向下,珍惜地觸摸、愛撫,親吻逐漸由布料中解放的雙腿,快樂地沉溺在每一吋顯露的肌膚,動作非常、非常緩慢。當她終於把褲子丟在地毯上,Helena比記憶裡任何還衣著完整的時候都興奮。
「現在,」她邊說邊坐在Myka旁邊,「還有其他衣服需要我的協助嗎?」
Helena話越說越小聲,最後一個字在沉默中消失, Myka已經睡著了,她的頭偏向一邊,嘴巴微微張開。
好吧,這完全就是Helena預期會發生的事,所以她不應該驚訝。的確,她也不怎麼驚訝,甚至不特別失望。她到這裡來只是為了和Myka在一起,現在就是這樣,她最強烈的感覺是滿足。
Helena盡她所能輕手輕腳地將Myka整個人拉上床,把她的頭放在枕頭上,蓋上毯子。安置好Myka後,她也脫到剩下內衣,鑽進床鋪。Myka朝她那側翻了身,Helena貼著她的背後躺下,伸出一隻手抱著她。幾十年以來第一次,她感到快樂。將鼻子埋在Myka髮間,Helena緩緩進入夢鄉。
還有八小時。
原著寫於第三季開播前,如今第四季後半的劇情卻與此篇如此呼應著T_T
只是卵巢癌,Myka不會死啦 ^^||||
癌症對我來說跟判死刑沒兩樣T_T
看完20集,還真的離死刑只有一步之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