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VI
──在心口為妳打下只有妳能解開的結,等著見妳。
──我想見妳。想見妳眼裡重新亮起光芒,而光芒中有我。
──好久不見。對不起。很想念妳,所以我來了。
乾淨的車窗外淹來一片漫山遍野的青蔥色,夏樹拄著臉頰任遠方小丘上的群杉與房屋掠過眼裡。──這是前往科隆市的火車。
喀咚、喀咚……
每隔一段時間便傳來車體輾過鐵軌枕木的震動,平交道的警示燈劃過眼底時,總能聽見單調卻平靜的警示音噹噹響著。
從柏林到科隆搭火車需要好幾個小時,半數乘客已閉眼沉沉睡去,夏樹仍遠眺窗外,神情平靜。
陌生的土地與天空,陌生的人們及心情。
啟程時在胸口騷亂的情緒在不知不覺中消失,雖然對靜留思念依舊,看著窗外異國丘陵緩緩伏動,焦躁卻都沈澱了。
不可思議呢,兩天前明明還滿腔撫不平的譟動,一想起靜留便忍不住心頭發緊,此刻卻靜得能察覺車外鄉間的細微景色、身畔旅客的一呼一吸。
那一定是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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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類彙整: 舞
我們的故事(15)
XV
──到處都是妳的影子,到處都是妳。
──尋尋覓覓,而後發現,原來答案毋需再求。
──靜留,聽到了嗎?我來刻下人生裡最珍貴的一枚勳章。
晚餐後,彷彿讓過去召喚似的,她再一次踏過拖鞋,赤腳踩上這片陽台。
嘰──
一聲短響,玻璃門將室內舞衣及命的喧鬧與隱然的風吹海濤隔絕開,她愣愣站著,凝視眼前似曾相識的同一片景色。
漸層的藍由深至淺沒入海裡,此時的白晝長了,海天交際還遺留未散的濃重橘紅,一彎月牙才爬升到不需仰望便可平視的高度。亮白的月牙邊鑲了顆不顯眼的暗芒,偏藍的光幾乎讓夜空吞噬,那星仍不氣餒地眨閃眨閃,頑強宣告自己亦是天頂住民。
夏樹憶起,那一日同樣是粼粼的浪花頂、滔滔的海潮語,煢孑的孤星寂月,以及獨自眺遠的她。
那時候的自己也想著靜留。
然而星已換,月漸缺,時序推移,人亦不再是當初的玖我夏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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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亂的不可逆番外
咳,這篇是週末突然蹦出來的東西,事實證明我曾經是個會亂心的人,終究會再有亂心手癢的時候 XD
這是流的新坑《如果時光不可逆》的番外,好像被當成偽結局?
真的是偽的喔,該篇的結局事主正在努力,希望今天能看到END 囧
那麼,就把連結都牽在這裡,個人認為番外接在V後面看最適合(掩面)
如果時光不可逆 I
如果時光不可逆 II
如果時光不可逆 III
如果時光不可逆 IV
如果時光不可逆 V
如果時光不可逆 End
【終】(真好,有坑完結 >_< )
番外開始 ↓
我們的故事(14)
XIV
我夢見自己又回到那片永遠也忘不了的庭園中。
夢裡情景如此熟識,我站在那一片樹叢與小花之前,眼中只見那一抹柔弱蒼白,其餘全是黑灰的色階。
我伸出手去,輕易捕獲那朵弱小的花。
接著,那柔軟特殊的嗓音會傳來,我將回頭,世界從此改變。
我掐爛那朵花,靜留沒有出現。
攤開掌心,花已毀成數片殘瓣及一灘汁液,好髒、好弱。
撥掉死去的花,溼黏的掌心往衣角胡亂擦拭,我離開那裡,唇邊掛著逞強的鄙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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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故事(13)
XIII
──HiME的戰爭已近尾聲,末日鉛沉的雲壓在頭頂,凪的提示指向靜謐幽僻的茶道教室。
──等待著的紅眸少女正姿跪坐,以清寂的眼神及古老的語調邀請她,飲上一碗死鬥前的茶。
──那素昧平生的少女淺淺笑起,平淡而無謂:「玖我同學聽過一期一會嗎?」
客廳有兩扇紙門通往外邊,烏實的窗格糊著平整的透白色紙。夜空無雲有月時,落在紙門上的竹影是不請自來的墨繪,每逢夜風吹起便簌簌輕搖,靜留總說別有一分寥冷,她卻覺無什稀奇。
夏樹拉開那兩扇紙門,室外的明亮大幅潑入,她的影子橫過暖爐,直映出客廳,落在深褐色的木質地板上。夏樹跨越紙門,踮起腳踩進外面走廊,廊邊青色的竹一根根站得挺直,堅滑的管緣綴亮淡淡的晨光。
這個週末難得掛起暖和冬陽,她在書房唸了會書,才把大化革新的改制看過幾條,便撐著臉頰心思飛到晴朗的戶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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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故事(12)
XII
──冰涼卻溫暖的銀亮閃光凝縮為無機銳利的寒芒,綴於掌裡稜角分明的金屬槍身。
──不承認胸中存在任何孤獨,雙臂擁緊藍白狼王,她告訴彼此:我們不寂寞。
──炎陽盛夏,命運的鐘聲響徹風華遍地鬱綠,她依舊一身孓然。
「小夏樹,這不是靜留會長嗎?妳終於把人追到手啦?真好……新年一起參拜逛街呢……」
杉浦老師的醉語讓她一怔。
她和夏樹……
──看起來感情很好嗎?
微微的甜從胸口泛開,還未來得及化為唇邊隱約的笑,夏樹突地出聲,硬生生阻止那股甘甜蔓延。
「不要亂講話,我們只是普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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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故事(11)
XI
──憤怒的獅子搖曳憎恨的鬃,月下的狼迭聲長嚎滿胸的不信任。
──沒有任何一處原野能讓心靈歸於平靜,繽紛春季,她像道不合時宜的凜冽冰風。
──行經學生會室,她面無表情踏步而過,一如既往,不曾回頭。
靜留喜歡這件明亮的訪問著。
鵝黃的底色上流淌數道淡淡水紋,胸前精繡兩朵山吹迎風招展,八重花瓣片片分明,下擺是成幅鮮翠的青草。不若雪色那件精工,此刻搭身的和服以大方色塊交映出明亮光彩,靜留知道這會讓自己瞧來不那麼蒼白。
她低低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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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故事(10)
X
──落地窗外大雨猛墜,無燈的室內有雙碧綠似獸的瞳,眉邊是道粗率處理的傷。
──無機短音一過,電子鐘螢青的光隨之跳閃,現在時刻八月十五日凌晨零時整。
──獸瞳死瞪著雨幕,她告訴自己:脫離那男人監護的時間還剩五年。
「夏樹,快到家了。」
車窗外灰白的站牌橫掠向後,綿密的文字化為一片刷過的鴉影,靜留輕輕提醒夏樹。那孩子點了點頭,並未說話。
「……我剛剛說想看夜景。」
「我知道。」
她不快也不慢應著,語氣自然彷彿沒有任何事情不對。那紅眸的少女沉默半晌,頭微微垂落,瞧來頗感沮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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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故事(9)
IX
──留有鍛鍊淺傷的手緩緩伸出,捕獲一朵顫抖的蒼白小花。
──五指用力抓緊,支離的花瓣飄出指縫,掌心濕涼。
──這一次,她的背後只有大片黑白,沒有那對溫柔的澄紅瞳眸及櫻色的微笑。
『……吶,夏樹,妳怎麼想呢?』
沒料到靜留將問題扔回,她微微一愣脫口便應。
『我怎麼想?那是妳該做的決定吧……』
她直白的話似乎讓她很受傷,靜留低柔的嗓音透著薄薄的抱怨。
『夏樹好無情,講得這麼事不關己。一般都會捨不得的不是嗎?難道夏樹巴不得我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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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故事(8)
VIII
她並不特別看重師走之月的第十九天,被稱為生日的那個日子。
不過……就是證明自己活著的時間又增加一年而已嗎?
──那一年烘烤著鵝黃色戚風蛋糕時,她卻覺得夏樹能誕生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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